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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观鸟日记
菲菲
发表 2004-06-15 17:52
链接: #1


孵了N久的蛋
***

组别: 正式会员
帖子: 1267
注册: 2003-07-12
编号: 106
记下和这群特殊朋友之间的一点一滴,从窗口的一瞥到背着望远镜到处寻找,从简单的记录到越来越多的感触……

2004年 冬日 九江
在171医院的院子里看到很多的乌鸫,白天听见的叫声疑是领鸺鶹,跟鸟谱上描述的相同,但很难找。
在龙门沟特别多的乌鸫,比去年多了好多,大群大群地出现。偶见伯劳,白鹡鸰(初中语文课本上称白鹡鸰为张飞鸟,其脸像张飞。又称云雀为小叫天,又叫天鹨)。傍晚在小溪上的一棵树上看见一群斑鸫,似乎要在那里过夜。还有看到紫啸鸫,红胁蓝尾鸲的雌鸟,叫声很特别却挺容易模仿的红头穗鹛,白头鹎,绿鹦咀鹎,大山雀。

2004年2月14日 近中午 庐山
松鸦一大群,去年没发现,而今年特别多。大山雀,三只小松鼠,红嘴蓝鹊。其中一只红嘴蓝鹊叼着一只死的小型鸟类,类似莺,在地上啄食着。看到这一幕总觉得不可思议,后来问了一些鸟友并查询资料,得知其却有此习惯,有时还会吃腐肉,偷鸟蛋。

2004年2月15日 中午到下午 庐山
看到大山雀,绿鹦咀鹎,听见画眉,褐头焦莺在叫,还在小河边的灌丛里看到一只小鸟,对照图谱疑为棕脸鹟莺(体长相似,身体为绿色,脸部棕黄,但是一晃就过去了),以前未曾看过,所以不敢确定。还有红尾水鸲(雌,雄),红胁蓝尾鸲(雌)。听爸爸说他看到过的庐山有三种乌鸦,颈部白色的,体型较大和较小这三种。我在家里见过大嘴乌鸦,听叫声有听过大最乌鸦和白颈鸦的,已得一半证实,那么体型较小的是否就是小嘴乌鸦?且爸爸说乌鸦嘈雪的就是小体型的乌鸦,而我也亲眼看过乌鸦嘈雪的场面,只是未懂得注意观察乌鸦的体型。但是《香港及华南鸟类图谱》上说有白颈鸦的地方大嘴乌鸦较少,看来也未必,而且上次在永泰观鸟时也在一个好像叫铁山公园的地方几乎同时看到了这两种乌鸦。

2004年2月19日 庐山
天气越来越暖和,昨天下了些断断续续的小雨,今天天晴,鸟儿们似乎格外热闹。红嘴蓝鹊一大群地来到屋后的小水沟里洗澡,松鸦一直在旁边看着,大山雀叫个没完。忽地来了只黑枕绿啄木鸟(雌),细长而有力的舌头清楚可见。一只松鼠也溜了过来,毛色似乎并没那么暗,两耳边还有白。总想确定乌鸦在庐山的种类,但老只是听见叫声,偶尔看见林间地上一黑影穿过,抬头望那庞大的黑呼呼的东西早已远去,还伴着“哇,哇”的叫声,真气人。
似乎听到了好多种鸟的叫声,也疑是一鸟多叫了,光红嘴蓝鹊那家伙就发出了好多种声音,于是我开始密切关注虽光秃秃却又密林似的灌木丛来。真好,不用出门,在阳台上就可以观鸟了,对我这种懒人来说最合适不过。

2004年3月14日 下午4点后 漳州新校区近海处
好多的伯劳,居然有一只在地上呆了好久,不像它的风格哦。由于是带新会员,似乎没有办法看什么鸟了。听见乌鸫,白头鹎,黑脸噪鹛还有黑领椋鸟的叫声,还看到了白鹡鸰,普通翠鸟,鹊鸲,白喉红臀鹎,算是很认真地看清楚了它们红红的屁股和黑黑的脑袋了,在这里这种鹎很多,而在厦大本部我却从未看到过。他们还看到了苦恶鸟。对了,好多好多的家燕在我们的头顶和身边横冲直闯。很幸运,他们还看到了戴胜,不过当朱颈斑鸠从头顶飞过时,我用肉眼就认出了它,尽管我眼神很不好使,昨天也有一只,好开心啊。
当白鹭又开始归巢时,站在荒凉而又开阔的田地里,就那么站着,仰着头,海风不知从哪里吹来,天空灰白,就如同《鸟的迁徙》里的感觉,一种空灵,一种生命,一种忙碌,一种震撼,一种忘我,一种全身的飞翔,一种命运的寄托。我知道这是我们最爱的场景和感受。还有池鹭,迟迟未换繁殖羽。而那么几只划过天空的苍鹭,我忘不了它们的优雅。天空和翅膀真的就是整个世界了。

2004年3月15日 厦大校园内
随意走走,到处都是鸟叫声,似乎自从学观鸟后,身边到处都是鸟了。尽管校园里一直在改造,它们一次又一次地失去乐园,举家搬迁,但快乐始终跟它们在一起,热闹的春天,它们卖命地叫着。
见到了久违的绣眼鸟,好亲切啊,红红的花是它们的最爱,小小的身影,灵巧地跳个不停。记得火车驶入厦门时就见到了刺桐花,但在校园里看了好久才晃过神来,这上面绣眼最多了。木棉艳艳地开了,来厦门太晚一直怕错过了花期,大大的花苞会啪地掉到地上。丝光椋鸟和黑领椋鸟似乎很喜欢木棉,还真真假假地追赶着,但和绣眼鸟互不侵犯,好像大型鸟和小型鸟各有各的位置。听见好几种叫声,相隔太久的陌生外加求偶的特别时期,它们好像又学了好多的新歌,在比谁的专辑卖得好呢。
呆呆地坐在芙蓉湖边,水波晃荡着天上的云,让人想得太多,却又空白一片,开始了思念,想起了以往。那只每天在湖中石块上亭亭玉立的池鹭呢?它还没来么?有没换上最美的独属于春夏的羽毛?抑或它忘了我们之间曾经每天的约见?没了它的身影,整个湖面像是少了什么,这个我熟悉的小天地空空荡荡。但是,似乎有什么让我相信你还会再来,只是遥遥无期。但这期间,我却不知道了,即将离开这里,或许会有新的生活。隔了一个冬季,真害怕太多的冲击让我淡忘了你的样子。有一只燕子在湖面转了个圈就不见了,是来找寻什么吗?或许这个湖见证了太多的约定,快乐和失去。白鹡鸰继续保持它抛物线式的飞行,而我再也不用担心它会掉到湖里了,因为从大一到现在,我懂得了好多,成长了好多,也更加相信生命的自由。每个人都向往着天空,而我也喜欢独特的飞行,这样的生活才精彩,这样的世界才美丽。

2004年3月16日 宿舍
住在这个阴暗的一楼,每扇窗户望出去都是高高的水泥墙,远处也是楼房。几乎可以说没有远处吧,但每天仍可听见鸟叫,知道有很多是笼子里发出来的,只是我无法听懂它们的无奈与渴望。有天早上惊讶地听到猫头鹰的叫声,但真的,凭我的水平还只能通过声音判断常见的几种鸟。
门口井底一样的过道上偶尔有两只麻雀在蹦,麻雀真的越来越少见了,看到它们想起小时候屋檐下的小家伙们。记得上次有一只死了的麻雀仰躺在那儿,一开门我真的一振。看不出它的死因,或许是是年纪太大了,因为没有任何生病受伤或中毒迹象。但那紧缩的双脚,僵硬的身体真的让我害怕。难道逝去的生命真的这么让人窒息?我根本就不敢用手去触摸那尽管感觉不到冰凉的身躯。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而今天,我听到似乎是哪个楼道里传来的鸟叫声,一声一声很连贯,但是寂寞,单调,空洞,就像是曾经养过的小鸡掉了队的畏惧,慌乱的求救,却又更像是一种绝望后的惯性。
我开始害怕了,失去自由与失去生命同样让人害怕,而我为什么总是呆立,总是不知所措?眼前晃动着朋友家那只画眉的身影。木制的笼子里它不听地骚动着,眼神,嘴以及爪子都让人害怕。它不饶地斗争,那一鼓锐气带着某种恒心,真想不到人们会认为它这样可以唱歌给我们听。去年来时它也是这样,真的不放弃么?看它这样我也很急,但更不愿看到一些眼睛里的顺从,绝望的目光。我问朋友它养了多久了,朋友却说这是另一只,先前的那只……我没听清先前的一只怎么了,更害怕知道。真的好想偷偷把笼子打开,无论冒什么风险,但人们还会去买另一只的,我只好不去看它。只是为什么我没有勇气去做任何对这件事有积极意义的行为呢?甚至连想都不敢,我在逃避,实在忍受不了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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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有大美而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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