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西南行之凤凰篇（旧帖） 主题选项

[江南]

由于凤凰是我此次西南行的最后一站，我也没必要再赶时间了，就放纵自己在江口朋来宾馆崭新舒适的床上赖到了八点多，这是出行以来起得最晚的。下着小雨，天气比昨天可冷多了。到车站搭中巴车从江口到铜仁新汽车站，新汽车站是没有车到凤凰的，要想去凤凰必须到旧汽车站。出站左转，沿东太大道上坡步行约400M，也就五分钟吧，路的左边就是旧汽车站了。这旧站简直就象一个快被拆除的违章建筑，阳篷上布满破洞，连停泊的车都破旧了许多，不知为何不把两个车站合而为一，既美化铜仁，又方便驴们，岂不是双赢？

上了辆散发着浓烈臭鱼腥味的客车，车主开价15元，看了下《计划书》，在计划所列的价格允许范围之内，就没跟他讲价。不一会，又来了四个当地人，用方言与车主讨价还价，每人10元，亏了，后来驴们谨记。那四个人上车后，刚到后排坐下，又马上掩鼻跑到前面来，车主忙陪笑着狂喷空气清新剂，香臭混合，味道更难闻了。

就这么一路熏陶着离开贵州，快进入湖南境内时，忙向朋友发了个短消息，因为根据个人经验，在湖南湘西、张家界、岳阳，我的联通手机都只能收短消息，却发不了，不知驴们是否有同样经历？

到达凤凰时已在午后，新城区车水马龙，跟其他地方没什么两样，背起包冒着小雨步行了十来分钟即到古城。宽阔的水泥路面变成了窄小湿滑的青石板路，随处可见身着蓝衣戴着巨大头饰的苗族老大娘背着大背篓的瘦弱身躯，两旁店家悬挂着红灯笼和摇曳的蓝布帘，家家店中人头踵动，戴着统一式样帽子的游客成群结队地涌来涌去，也有不少驴子混迹其中。哦，这就是闻名遐迩的凤凰古城，我终于来到仰慕多年的凤凰了！

慢慢地走在熙熙攘攘的古城里，边寻找着想要落脚的“沱江人家”，尽管不知它和我自己的位置，但古城这么小，总会让我转到的。果然，很快就从老街转到了回龙阁，沱江人家不就正在路的尽头吗？赶忙入内，包大妈和她女儿都在，正和两头驴子围坐在火盆边烤火，包大爷的遗像就放在墙上。包大妈抱歉地告诉我，都住满了，“都住满了？”这下子我倒有些意外了，转念一想，今天是周六，可能短途来玩的人比较多吧，而且这可是网上口碑极佳的沱江人家呀！全怪我被此前各处的宽松感所迷惑而大意了，想说没必要预约了。和包大妈等聊了一会，顺便向她们转达了厦门驴友叮当的问候，她们都还记得前年除夕下午那个顶风冒雨来家里过春节的厦门女孩子。

告别了慈祥的包大妈，我沿着老街寻找适意的客栈，两边客栈极多，最后在东门城楼边上找了家铃铛客栈，就在沱江边，二、三楼都有临江的凉台，三人间（不带卫生间）只我一人，20元。住下后，放下背包即又返回到滚滚人潮之中。花5元买了张手绘地图，按图索骥，对各个景点来个全面扫荡。

站在虹桥上远眺万名塔和望江亭，沱江碧带般地在缠绕着夺翠楼，婀娜多姿，缠绵多情，紧闭着的夺翠楼又深藏了多少往事啊！曾经美丽活泼的翠翠、萧萧，如今香魂何在？郁郁的南华山无语，青青的沱江默默流淌，人世间的爱恨悲欢、生离死别，又岂是故土、异乡的山水所能承载的？似曾相识的燕子年年岁岁来了又去，一江春水流逝了多少桃红柳绿？烟雨中苗女的歌声依然是这般悦耳撩人，而行色匆匆或是悠然信步的游子们，又正在或即将演绎多少浓浓淡淡的情感故事？

观赏完了万名塔，又到望江亭上闲坐，袖着手俯瞰沱江中竹排满戴游客来来往往。忽然看到竹排上下来一个女孩子很面熟，想了一下，记起是去年夏天游三峡时的导游，能在异乡邂逅在另一个异乡认识的人，也算是件奇妙的事，直让我们两人感叹世界真小啊！

望江亭边许多学生在画画，其专注的神情让我这无所事事的人生愧。我又到望江亭边的万寿宫，已是残破不堪，只剩个门面了，一只老母鸡在石阶上啄食，惟有精美的雕刻和斑驳的门板能让我们看到它昔日的繁华了。从望江亭沿着沱江北岸的石板路逛向跳岩，其间坐在江边柳树下看了一会对面的吊脚楼，不少人家正在加紧改建客栈。新木料的黄色与老房子的暗褐色形成鲜明的反差，破坏了吊脚楼群的整体沧桑美感，但每个人都有发家致富、追求幸福的权利，我一个外乡人又能说些什么？

在跳岩过沱江，既可走独木桥，也可走蹬步。苗族大娘背着背篓施施然在过蹬步，后面跟着一长串小心翼翼、大呼小叫的游客，看起来挺滑稽的。跳岩处的北门码头是泛舟沱江的起始点，总有川流不息的游客排着队等着上船，要30元呢，我就等着明后天清晨花个10块吧。过了沱江，步上北门城墙，走在城墙上，却看不到沱江，有些美中不足。一个扛着长枪短炮的“色狼”被苗族老大娘扯着不放，“色狼”被逼无奈，只好掏钱，测光，再频频按动快门，哈哈，也有“色狼”怕的女人啊！

路过朝阳宫时，门大开着，售票员不知何在，看到路上走过来一女子，一转身就进去了，我想，没人卖票，咱也跟进去看一下。才进去两三步，走在前面的女子突然回头说：“先生，这地方要买门票。”原来是个便衣，我还当她是自己人，也是蹭票的呢。

暮色渐起，古城里亮起了无数盏红灯笼，家家饭馆飘出阵阵菜香，我由于刚吃过中饭不觉饿，仍然在古城里闲逛。逛到东门桥的老地方饭馆附近，吉他声声，歌声响亮，忙过去一看，只见五个或梳马尾瓣、或光头的摇滚青年，正在饭馆里唱得起劲。老地方饭馆里座无虚席，生意很好，我走进去找位置，卷毛师傅看到我只有一个人，就热情地叫我干脆晚些再来跟他们一块吃得了。

晚饭后，回到铃铛客栈的三楼凉台，一个人久久地坐在夹带着雨丝的冷风中，喝完咖啡，接着喝板兰根，最后再喝玉叶解毒冲剂。对岸石板路上昏黄的路灯、摇晃的红灯笼都在沱江中投下了迷离破碎的倒影，稀稀拉拉不多的过客，匆匆出现在虹桥下，又匆匆消失在小巷的黑暗中，凤凰的春雨之夜，竟是如此落寂，如此凄清。。。

一夜风雨，第二天凌晨早早就起，戴上铃铛客栈的大妈递给我的大斗笠，跟着大妈在古城里七拐八绕，从文昌阁小学边上进入南华山国家森林公园。大妈带完路就回去，而我则一个人在南华山爬山观鸟。但凤凰人晨练热情之高，是我走南闯北所未见的，让我大感意外。尽管时不时飘着雨丝，山道上却满是向上奔跑的男女老少，而且，他们一边跑还一边放开喉咙喊山，山上山下，林深草密，此起彼伏，遥相呼应，互相媲美。如此架势，哪还有什么鸟儿看？最终，只看到了两三种鸟类，其中的白头型黑鹎是我以前没见过的，才算给了我一丝丝的安慰。

草草结束南华山观鸟，下山在虹桥边一家小吃店吃油条和绿豆稀饭，出来这么多天，都没吃过一次稀饭，真想念家乡的地瓜稀饭啊！吃完后，回客栈取背包，另外换了家房间带浴室的客栈，25元。然后撑着伞，踩着石板路去听涛山，拜谒沈墓。

在去听涛山的路上，遇到了也同样独行的一位女侠，于是结伴同游。雨中来看沈墓的人并不多，我们默默地环绕着五彩石，不敢惊扰安歇的老人，只有沱江不息的涛声陪伴着我们，陪伴着回到故乡的一代巨匠。

从听涛山下来，我们就在古城里转悠，一条街一条街地逛，一条街都没拉下，书店、蜡染店、姜糖店、画室等等，不管想不想买都进去参观，纯粹就是在挥霍时间了。饿了，要么买个竹筒棕边走边吃，要么就到老地方饭馆吃饭；累了，找个酒巴喝咖啡。在酒巴里，听着柔和的音乐以及窗外的涛声雨声，悠闲惬意地聊着天，谈谈各自的旅途趣闻、生活感受和人生感悟，从北京谈到了厦门，从“非典”谈到方方的小说《风景》再到电影《活着》，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对着一个旅途中偶遇的陌生人，你完全不用再防备什么，不用再戴着虚伪的面具，聊天变成一件单纯、快乐的事儿，很久都没聊得如此投缘和随意了。偶而，也可以发呆地看着雨中的沱江和漫水的蹬步，让思绪随着烟雨飘洒在这迷茫的边城中。

夜深了，雨仍在下，美好而短暂的相逢也到说再见的时候了。她看我有些受凉咳嗽，就给了我两包冲剂，而我则把《中国地图册》和我做的《西南行计划》给了她，但愿我详细的计划书能对她接下去的驴行有帮助。在虹桥雨夜的路灯下，我们互祝一路平安后，挥手道别，走出去好远，才想起互相之间连姓名、电话什么的都不知道，遗憾！

四月二十一日，返家的日子。天阴阴地欲雨似我此时的心情，背着包一步一回头地离开虹桥，离开古城，什么都没带走，但心中充盈的都是凤凰的风景和人事，凤凰将永远留在我的回忆之中了。八点我坐上了开往吉首的客车，在车上帮一穿黄色摄影风衣的四十来岁男子提了一把大包，顺便问了句：“色狼？”他嘿嘿笑了：“驴？”不知道的人听了，会不会以为这两人在吵架？

十点到了吉首，搭面的转到火车站，3元。看了一下，到张家界的有好几趟车，特地选择11：38AM南宁到张家界的2412次，觉得应比其他过路张家界的车次人少，11元。果然，准点上了车，整节车厢空荡荡，没什么人，比那天晚上从三江过来1474次爽多了。人一少，乘务员连打扫卫生都勤快多了，来回扫了两趟，扫得干干净净，而且水龙头里竟然还会出水啊，感动啊！

三点多抵达终点站张家界，张家界去年就来过了，印象颇不佳，旅游开发过头了，管理不到位，完全是一副杀鸡取卵的恶行。还没出站，就被许多问要不要住宿、坐车、导游的人缠住，最可笑的是有一个女的，靠近我神秘地问：“要进城里吗？一百块。”哈哈，亏她说得出口，我坐火车站广场的2路公交中巴（火车站到三角坪），1元！可见此地民风了。

几分钟后，2路中巴很快就到市内，请教过女售票员去飞机场要如何坐车，就在东门桥站下车。下了车，三十米外有个大转盘，向右拐的方向就是去飞机场。很近就有个公交车站，等了一会，到飞机场的4路车来了，1元。

公交车只能到机场大门外，到候机室还有三百多米吧。大门外有几家小吃店，在此吃了蛋炒饭，天色渐暗，飘着细雨，独自步行走过空旷清冷的机场大道。候机室里没多少人，但大多戴着口罩，而且据告示板上的公告，才知从今天起，在国内坐飞机都得填写《健康申明单》，这开始让我从对西南行的美好回味中清醒过来，又要准备投身于忙碌紧张的工作生活之中了。

如今，西南行已过去整整一个月了，但凤凰仍时不时出现在我的梦中，特别是看了路遇驴友的凤凰行吟，让我更加怀念这个美丽而忧伤的边城。只能期待着下一次释放自我、追逐梦想的驴行了，我渴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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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5/19

[江南]

迷失在凤凰的日子里（ZT） 作者：暴牙小百合（北京）
以下内容只是个人心绪的下意识记录，如给观者带来不安情绪，尽请谅解！

四月的北京春日，柳絮飘飘，沙尘肆虐，非典横行。一颗向往自由的心冲破层层的沉沉枷锁，轻松瞒过家人的耳目，匆匆收拾好行囊就跳上了开往吉首方向的列车。去寻找那多年前就深受沈从文先生文章蛊惑的,那个令人心驰神往过无数次的边城。

列车带着我这颗向往自由飞翔的心一路驰骋南行，在濛濛春雨中穿行于茫茫原野与青山碧水间。在火车有节奏的晃动中一觉醒来，透过车窗张望那雾霭中的浓浓绿意,这清新的绿早已不由分说的闯入了我的视野。这带有甜甜湿气味道的清晨，让人忘记了非典纠缠的烦恼，恨不得马上就扔掉这让人郁闷的口罩，俯身去贪婪地呼吸大地原始的芬芳。结束了二十几个小时的漫漫旅程后，我独自站到了吉首的列车站台上。

湘西，我终于用我的心贴近了你——那片梦中追寻的热土！


班车在吉首到凤凰的路上像是只飘浮在绿色谷涧中的一叶扁舟，时而在云雾缭绕的山谷中迤逦而行，时而又急弛于郁郁葱葱的峡谷之间。不经意间透过雨水滑过的车窗，瞥见了个头戴斗笠身穿蓑衣的英俊少年，那神情不就是那不知明天会不会回来的二老吗？
经过一个半小时的车程，还没有来的及远眺凤凰古城的全貌，司机师傅就轻车熟路的把车开到了新城。经人指点之下进入了凤凰古城，沈从文笔下的故乡就在这发亮的赭石色石板路上铺展开来，一群嬉笑着身着苗服的苗家姑娘与你擦肩而过，站在老人背篓了里的小孩儿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周遭的世界，迷漫在潮湿空气中的姜糖味道，红灯高悬的各色店铺，游人如织的古巷，新旧交错的吊脚楼，因下雨而变的混浊不堪的沱江水，这就是那一直在心中憧憬过无数次的美的让人伤心的凤凰吗？放下沉重的行囊，站在观景楼客栈的超大阳台上面对着沱江与虹桥黯然神伤，那美丽的山城，朴素的人民，是否就会像这沱江水静静地流逝般在这历史的长河里渐渐走远呢？走在喧嚣的虹桥上一再告诫自己要让一颗浮躁的心归于平静，慢慢的去体会边城的那份神韵。走过万名塔，遐昌阁，在望江亭中眺望这似乎在风中飘摇的吊脚楼，那份湿漉漉的灰色心情让人没有半点想为它留下美丽瞬间的渴望。

正在老房子饭馆独自吃饭时，巧遇了两个在同桌吃饭的武大学生，一顿小腐之后就邀请她们上观景楼的阳台小叙一番，就这样三个人边俯瞰着凤凰略显暧昧的夜色，边促膝长谈了良久才散去。洗去了旅途的疲惫后，就枕着悠悠的沱江水静静的睡去.......


清晨被淅沥沥的雨声和在虹桥上播放的悠扬古乐，打扰的睡意全无，推开窗子，沱江已被细雨笼罩在了一片氤氲雾气之中。沿袭着一贯的懒散作风，不慌不忙的洗洗涮涮后，又慢吞吞的在街边吃过了牛筋儿米线，才沿着沱江南岸的石板路上行去听涛山。这时雨中的凤凰才将她的美慢慢的蕴染开来，三三两两的妇人在捣衣声中开始了她们新一天的生活，早起的船工在费力的撑着渡船，一路会遇到向你善意微笑的人们，朴实的人们就这样祖祖辈辈在这片土地上过着安适而恬淡的生活。去往沈从文墓地的路上偶遇了个坛子上的驴子&鸟人，顿时让人倍感亲切，孤旅此时不再与寂寞相伴。伴着悦耳的鸟鸣和游人乘船下沱江时的尖叫声，我们来到了似漂浮在朵朵轻云间的绿洲——听涛山。拾级而上就到了沈从文先生朴素的墓地，一代文豪就安然长眠于这苗乡一角，采上把淡淡的野菊花，默默为仙逝的人儿追思而伫立良久。在管理人员住的小房子的东侧，还有一块张兆和所题的石碑也可为情真意切。在这幽幽的山谷之中，在这潺潺小溪与苍松翠柏之间，不禁想问我们匆匆的脚步是否打扰了这墓地的宁静？

伴随着雨滴溅落在石板路上的叮咚声，我们徘徊于古街幽巷，北门城楼与跳岩之间。一同从清晨到夜晚都流连往返于这湘西的边陲小城中，在飘雨的沱江边喝着咖啡陷入深深的惆怅，幽怨的沱江太容易让人感伤。长久的凝视着沱江边的吊脚楼，渐渐的从窗子里飘忽出了温暖的灯光，让人情不自禁的想到那个多情水手和一个多情妇人的故事，如今的凤凰是否也在同样的上演着一幕幕的悲喜人生呢？时光就在这不经意间静静的流淌......告别了有缘相遇的朋友,心中顿生失落,旅伴或许就像是在旅途中相交的一段铁轨,因偶然而相遇,又因距离而分别。又或许这段美丽的邂逅在不远的将来还会续写，谁清楚呢？

晨雾中的古城行人寥寥，踏在雨中的石板路上脚下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走过已是一片捣衣声中的跳岩，来到了位于中营街的的沈从文故居，无奈的掏出二十元大洋为凤凰县作贡献真是心疼呀！故居是个有三间正房和四间厢房的精巧四合院，看着那篇“湿湿的想念”思绪似乎也同作者一起飘回了很久很久之前，依次看过摆在陈列柜中各个时期出版的沈从文文集，忽然目光定格在了一张晚年的沈从文与张兆和的合影之上，都已苍老了的两个人相互扶持着在张家界的溪边拍照，突然间被他们这“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爱情所久久的打动！

赖在古城的日子久了，突然间有种想骑车在田野中穿行的冲动。没顾上吃早点就直奔了探路人，准备租辆自行车自虐一把。刚巧遇到了个同道中人，确定好路线后就向着管庄前进了。沿沱江而下，山中处处给人以青翠欲滴之感，那袅袅炊烟的农舍，田间辛勤劳作的农人，在路边静静吃草的牛儿，简直就构成了一幅完美的田园风光画。一路上飘着的雨丝渐渐的打湿了衣襟，但欢畅的心情却丝毫未受影响，一扫在古城时的丝丝惆怅。欢快的笑声也感染了同伴，这笑声回荡在山谷之间，这时的我们已经与小鸟的啼声和花草的气息融为了一体。到达管庄时正赶上了一次小型赶场，同伴对着一群竹筐中超可爱的小雏鸭狂拍不止，拍毕后说到“这小鸡真是太可爱了”。顿时引来了一阵爆笑！喊船家把我们渡到河对岸，船开动时我俩相视而笑，美滋滋的过了把翠翠拉渡的瘾。上岸之后才惊讶于户外拓展运动在湘西的可开发潜力，小岛上设备一应俱全，让我们过足了拓展训练的瘾。疲惫的回到古城中，简单的吃过社饭后就各回各家了。

住在古城临江客栈的日子，总会让人觉得恍惚间有种家的味道，一种难以描述的温情在老少三代之间缓缓的流动。主人会很热情的要你在他家吃饭，还会招待你吃令人十指大动的血粑鸭子唷！主人的女儿长得极像插图版《边城》封面上的那个翠翠，在古城时的夜晚时光，几乎都是和这个可爱的十六岁小胖妹一起度过的。（古城临江客栈：0743-3260390 刘晓莉）她带着我参观了她的母校凤凰二中，校园里种着两棵四五层楼那么高的巨型桂花树，可惜现在不是开花季节，只有想象着花开时分弥漫在校园中的桂花香气会是何等的迷人。强烈推荐准备十月份去凤凰的驴子，一定要去凤凰二中体验那桂花飘香时的惬意。


呆在凤凰古城的日子久了真的会让人迷醉，你可以尽情的依偎在窗口，闭上双眼侧耳聆听那古城最动人的旋律，鸟儿的娇啼声，捣衣之声，沱江悠悠的流水声......无不与这吊角楼和远处那黛色的青山浑然成一体。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在享受着时间凝滞般的幸福光阴，店家热情的请你到家里来烤火，感觉自己就像是走亲戚般，在客栈与老板边烤火边喝茶闲谈，淡淡的话语中透出凤凰人的宽容与善良；边城书社的夫妻俩会苦苦的劝你在他家坐下来看书，只因为觉得看你站的太久；老房子的卷发老板，会让你为他是一个固守理想精神家园的人，而感动于那份朴素与单纯......

在凤凰的最后一天，穿着传统带有兜兜的苗服悠闲的在古巷中晃悠，坐在跳岩旁与出租苗服的大妈闲谈中，似乎动了在凤凰靠出租苗服为生的念头。走在被雨水冲刷得清透的石板路上，听着滴嗒的雨溅落在地上时破碎的声音，还有那早以熟悉于耳的捣衣之声。默默的看着刚来时还觉得陌生与失望的凤凰古城，开始变得越来越有韵致起来，竟有些恋恋不舍！就这样再一次用心去抚摸古城的灵魂，一颗渴望流浪的心迷失在了古城温柔的夜色中。

与在还没有完全从沉寂中苏醒过来的古城匆匆告别，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模糊了双眼，小城好似云朵般静静的飘远了，在心中轻轻地到声“别了，我挚爱的边城”！这可爱的古城，不知我何时才会再回到你身旁？

在这寂静的夜晚，仿佛灵魂又托着我的身体飘回了那悠悠的沱江边......


后记：因非典疫情在北京的快速蔓延，让我再没有心情继续这未完的旅程，湘黔桂
的大串联计划也就此终结。

05/15/2003猫在非典时期的北京

[叮当]

江南你说的手绘地图是布质的吗？
我才拿到一张，奇怪当时我在那里怎么没有看到。

[江南]

不是布质的，说是手绘的其实也是印刷的，只不过是画好了再印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