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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会员 ![]() ![]() ![]() 组别: 正式会员 帖子: 803 注册: 2005-08-24 编号: 970 |
把文章贴在耗子(house)网,引来几只耗子吱吱吱地耍嘴皮子。比如,一只叫“我是马肉”的重度植物发烧友,见我针对诸回复连甩出几个漂亮帖子,不无嫉妒地呲出尖牙说:
“一个幺鸡,一个二条,还缺三条就胡了,继续啊,自摸啊,在等别人放炮吗?” 我马上回说: “俺可从来没碰过麻将这个狐媚子,不过,遥想马肉当年,小麻初嫁了,那手挥五筒目送八万的雄姿,总是令人不胜神往。” 这句话套用了苏东坡的一句词和嵇康的一联四言诗,化雅为俗,真是罪过。 梁实秋先生有《麻将》一文,写得一贯的雍容睿智。网上有个叫“老六”的,怀着对麻将姑娘的无比深情,也写了一篇文章出来,叫《关于麻将的记忆碎片》,那味儿,哦, 俗得是多么有趣。推荐给大家看,尤其对于即将休产假的人,笑一笑有利胎儿健康。 巴尔扎克笔下,那个冷酷的守财奴葛朗台说: “钱和人一样是活的,会动的,它会来,会去,会流汗,会生产。” 这么充满深情的话语,恐怕不是随手贴上什么“贪婪”、“占有欲”之类标签就好打发的,葛老头对钱币的态度,照我看,已到达了审美的层次。要知道,在那个时代,葛朗台守在密室里的,确乎是黄澄澄,质感十足的金币,而不是一张张缺乏美感的纸钱。把道德层面剥掉,纯粹看葛老头对钱的痴态儿,可还真叫人有点儿感动。在这个意义上,嗜书瘾君子看见满店书籍而两眼泛光,音乐发烧友瞅着满架唱片而热血沸腾,其情状跟葛朗台对待钱币,也无乎不同。葛朗台为了心爱的钱,盘剥外人,刻薄家人,弄得自己浑身上下没一点人味儿。其实,老巴尔扎克一心要塑造所谓的典型化人物,未免把葛朗台写得太坏了。在理想的状态下,我们希望所有的人都拒绝庸俗化,看有品位的书,听有品位的音乐,可我们当然知道,世界永远不会变成那样的。也不必变成那样,雅与俗之间的界限,原本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泾渭分明。人活在世上,总要有那么一点儿癖好,即使俗如打麻将,只要于己不伤身,于家不伤关系,作为漫漫时光中的一个抗拒姿势,实在没什么不好。至于那种能把无聊的小道玩出十足花样来的人,我则会立时充满敬意。我们自身拥有某些高雅的趣味,那很好,不过也完全没有必要以此骄人。那种潜意识里泛起的隐隐优越感,只证明了我们实在还够不上高雅。至于有的人凭借“高雅”之动听名义,理直气壮地以一己趣味为中心,而完全漠视家里人的感受,就更等而下之了。说到底,这都是人类那可鄙的私欲在作怪,跟葛朗台又有什么不同? 我外婆今年八十七,天天打麻将已超过二十年,从原来的只做半个工作日活,发展到了现今的全日制作息,而每天手挥麻将的时间,不少于六小时。身体上有什么不舒服,一上麻将桌,准消失得干干净净。当然也不能不玩点儿钱,不过都很小,只打一块两块的。她把麻将款专门存放,年底清点,居然每年都有所盈余。去年她揣着伍佰元钱,说是要请我们大家去外面,好好地吃一顿。 -------------------- 你们看那天上的飞鸟,也不种,也不收,也不积蓄在仓里,你们的天父尚且养活它。你们不比飞鸟贵重得多吗?你们哪一个能用思虑使寿数多加一刻呢?何必为衣裳忧虑呢?你想,野地里的百合花怎么长起来,它也不劳苦,也不纺线,然而我告诉你们:就是所罗门极荣华的时候,他所穿戴的还不如这花一朵呢!你们这小信的人哪,野地里的草今天还在,明天就丢在炉里,神还给它这样的妆饰,何况你们呢? ——《马太福音》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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